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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c有
△私設世界觀有

「人有悲歡離合,月亦有陰晴圓缺,若要求保持完美無瑕的狀態的話,或許能將其評為成功率幾近於零的事情,簡而言之便是辦不到的夢話罷了──
那假使如今有法子能將其給徹底實踐的話呢?
如果無法時時刻刻保持完美的話,那就將不完美的部份給消除就好了,在這個事事都講求完美的世界裡,想必大家都會很開心的......雖無法證明其真實性,不過每每總是在這時間點發生諸如此類之事,實在無法讓人不對這兩回事多做聯想。
每年的最後一個滿月到隔年的第一個滿月這段期間,會有平常人看不見的存在悄悄出現於熙來攘的人潮之間,說是負責清理這世界上所有不再完美的事物──若不這樣做,而選擇放任這世界自生自滅的話,這個被大家所喜愛的環境將會加速邁向毀滅一途,於是毅然決然走向了銷毀不完美之物一路,他們是這麼想的。
而世人將其稱呼為『月妖』,其跟眾人們耳熟能詳的死神一樣,是負責維持這世界平衡的存在,他們的形體無人知曉,都僅止於傳聞罷了......畢竟看得到他們的,都是他們要負責消滅的。
不過不同的地方是,死神是負責收割肉體即將老死的生物,將其指引至另一個旅途;而月妖是負責抹去不再完美的情誼,並以此為食──其中便以人類最主要的依附之一,愛情為樂,但是以方才述說過的要點為前提。
而完美的定義又為何?這就不得而知了。」
「『美味的晚宴』是我們對此的稱呼哦......呵呵......畢竟只有這時候才能夠大快朵頤嘛。」
倚著早已斑駁的高牆,手中翻動的是這世界上不曉得從何而來的,對於自己所屬種族的介紹,稍作瀏覽了下,而後卻是啞然失笑,一面將之給收起,一面將另個就外表而言已顯老舊的暗紅色書本給掏出,並且輕輕翻開,隨即映入眼簾的是這次被分配的工作,以及需要消滅的指定對象──首當其衝的是一位帶著紅綠色異瞳,以及另位感覺略為猖狂的白髮男子。
「好了,該辦正事囉......今年要吃掉的是支離破碎的愛情呢!」
● ● ●
......今天是第幾天沒有跟左馬刻連繫了?第三天?一週?抑或已一個月?
他不曉得,也無從知曉,自從斷了聯繫,自己彷彿喪失了時間概念一般,成天過著有如行屍走肉那樣的生活,周遭究竟發生了哪些事情他也都不曉得,畢竟對於現在的他來說,相較於左馬刻,這些全都不重要。
他會去哪裡了呢?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他這樣問自己了,不過試想過了不少地方,從岸邊到山上,從鄉村到市區,他都嘗試去尋找過,可最後總是無功而返......
雙眼無神地看著四周,這兒充滿了與他共度的點點滴滴,心血來潮時總會和他一起下廚,隨後便開心地共進一餐;在悠閒之時,也不會想說就這樣慵懶地度過,總找個機會和他一起出遊,也會強迫不喜歡留影的他跟自己一起拍照,為的是希望當自己的記憶逐漸淡化時,還可以靠著這些紀錄來做回顧;當雙方均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這個溫暖的小窩時,再怎麼樣也會先行讓他使用衛浴好讓他早點歇息,因為自己非常清楚,對方從事的工作危險性比自己來的高上許多,每每踏出自家大門之後,所要面對的都是一次搏命的爭鬥......
想到這兒......本就提心吊膽的思緒又更加沉重了......
還是再去找找好了,不然一直坐在這兒乾等也不是辦法,印象中他最後一次出門時說是要去這城市所屬港口的樣子......不妨就去那兒看看也許會有什麼收穫。
下了決定後,隨即便抓了件略厚的黑色皮質大衣便準備出門。
「嘿——咻!」
一個在他耳裡顯得非常稚嫩的聲音突然傳了進來,吸引了自己的注意力,相對地也就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望向聲音的源頭......隨後又想著可能只是單純經過這兒,便沒再追究下去,加速穿上了大衣後便準備出門——但下秒發生的事情,卻讓他今夜再也沒了出門的念頭。
因為已經沒有那個必要了。
緊接在那稚嫩後的,是被強行撬開了的大門,以及被重重扔進屋內的左馬刻,而他在被扔進屋內後,也就這樣躺著,一丁點動靜都沒有,猶如睡著了一般。
看見此景的一郎先是愣了個好會兒,畢竟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對他來說實在是過於誇大,簡直就像是場夢一般,不禁揉了揉眼後再重新凝視著同個地方,發現這似乎是事實後,便火速奔到他的身旁,小心翼翼地用雙手撐起了他的上半身。
而在一郎準備開口詢問他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撐住他身子的那雙手感受到的溫熱液體又使他就此打住,緩緩將其中一手給抽了出來,映入眼簾的卻不再是那純淨的白,而是已然染上了腥紅。
這是以往未曾出現過的情況,不......倒不如說,左馬刻從沒給一郎看過他如此狼狽的樣子。
「伴侶山田一郎、碧棺左馬刻,今日是你們的受刑之日。」
——又是那道稚嫩,他究竟為何而來呢?再者,自己跟左馬刻為何需要被處刑呢?
他深深覺得現在所發生的每一件事情,都已經遠遠超出自己的理解範圍了。
拚了命將左馬刻給小心地摟在懷中,哪怕是一絲絲傷害也好,他很明白現在的左馬刻很難再承受更多,所以自己必須要好好守住他。
重新將視線投向大門,所迎接的是個身形略為瘦小的......該說是孩子嗎?他不曉得,也不想多做任何的無謂遐想,但直覺已經告訴自己,左馬刻會成了現今這般樣子,罪魁禍首多半就是他。
「請問你是哪位?有何貴幹?」
聽到這般質問,那孩子頓時止住了方才持續前行的腳步且微微偏了偏頭,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麼,本是以為會替自己做個解答抑或提供一些線索,殊不知卻是將問題原封不動地送回給自己,使得自己無法多做任何的推測。
「我究竟是誰呢——?說實在的我也不曉得欸,哈哈!」
隨著他的步伐逐漸逼近,相對地,其樣貌也就這麼水落石出,不過在答案揭曉的那瞬間,也讓一郎開始懷疑起自己的第六感是否出了差錯......這樣的孩子真的會是讓左馬刻變成這樣子的人嗎?
不過在不久後,他那疑惑便消失無蹤了。
「嘿嘿,雖然說是不曉得,不過這兒倒是有書提及我們的樣子?」
在此時,本在一郎懷中動也不動的左馬刻突然有了反應,一郎見狀,便先將注意力轉至自己的愛人身上,深怕漏聽或漏看了任何一絲一毫。
「左馬刻,怎麼了?」
懷中的他終於緩緩睜開雙眼,而一郎也總算找回了那久違的熟悉感——那有如寶石般璀璨的紅眼又回來了。
可讓他納悶的是,本該感到喜悅的,為何心中卻有股酸楚正在吞噬著其他情緒呢?像是龍捲風一般,藉由吸收其他事物而壯大,最後所迎來的天翻地覆便是無可挽回的悲劇。
從短暫的失神中脫離,之後看見的是左馬刻輕輕動了動他那使人感覺早已無力的手,吃力地指向那高掛於牆上的木鐘,而一郎也就順著這方向看了過去,本是對於此一頭霧水的他,在此時也終於不用再往下繼續尋找著解答。
木鐘上除了依然在漫步著的指針外,也是有顯示日期的,而現今所見之日——便是此年最後一次能瞥見滿月的日子,他們稱之為「末月之日」,其所包含的意義並不僅僅為前頭所述如此簡單,這稱呼還象徵著宛如末世的災難即將到來,誰也不曉得最後究竟會是誰存活,又是誰因被追捕而離去。
而身負追捕之責,其便名為月妖。
「......你是月妖?」
在知道眼前的來頭不小後,心便涼了一大截——畢竟在知道之前,一郎一直都在想到底該如何處理這突如其來的狀況,但一旦推測出來者何人後,本在高速運轉的腦子霎時停止了一切思考,畢竟在非人類面前,做什麼都將成了枉然。
他們想帶走的,從來沒有人能夠成功阻攔。
而今要帶走的是自己的戀情以及那奄奄一息的戀人......
「嗯......看來你很聰明,不會像其他人一樣無理取鬧的,真的有夠麻煩,我的工作份量已經很多了,根本沒那個閒時間聽你們在那邊哭天哀地的——只會讓我覺得更煩躁你知道嗎?」
在聽見自己似乎整理出了答案之後,隨後得到的便是對方的誇讚,以及工作上的......麻煩事?不過在最後他的語調似乎轉的異常地低,看來真的是為此感到非常不愉悅,這時候他該慶幸他沒有像對方先前的工作案例一樣吵吵鬧鬧嗎......不過他們吵也都是為了自己摯愛之人,他們鬧也是希望能夠和對方相守一生......
「更煩躁的話,只會讓你現在的愛人以非常痛苦的方式離去哦?畢竟我們只能帶一個人走,不能雙方都帶走,可以的話我當然也想要把另個人也斃了,不過這樣——你們中間那份支離破碎的美味糧食我就無法享用了啊?嘿嘿。所以另一個伴侶吵鬧到使我們感到煩躁之類的,我們是會將這些情緒轉移到你的戀人身上呦。人需要情緒宣洩的地方,我們也需要啊!」
叨念繼續進行著,而一郎也就在一旁一愣一愣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可明明有機會趁這時候趕緊逃跑的,可又能夠跑多遠呢?對方是非人物種,自己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區區人類,真的鬥得過嗎?
…...不過不放手一搏的話,他就不是山田一郎了。
趁著對方自顧自地繼續碎念的同時仔細觀察對方手上或者其它位置是否有他利用於打鬥的武器,結果是......沒有。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他』有事先指示我該如何行動才能夠讓大家閉上嘴巴呦,還說不管有沒有吵鬧都要照著辦呢——」
不曉得是不是被看出了端倪,突然聽見這番話使得他心跳開始加速,深怕對方會再有什麼可怕的舉止......想到這兒便下意識摟緊懷中人。
但他沒想到的是,這次的目標居然會是自己。
本是緩緩縮短的距離,頃刻被拉至能夠明顯地感受到對方的鼻息,而後對上的是那雙宛如萬里無雲的天空那般湛藍的雙瞳,美到不禁想讓人多瞄幾眼,可惜在此之後卻是遭受了嚴重的物理攻擊而無法再多做窺探。
是來真的啊......光是一擊就已讓自己痛到再也無法起身,甚至差點兒就失了意識,該說果然是非人類嗎?能力果然與人類大不相同。
對於自己的無能為力感到非常懊悔,可惜光是懊悔也無法挽回什麼,事早已成定局。
使勁按壓傷口,藉由猛烈的痛覺讓自己別就這樣昏過去,視線投向方才的位置,看著戀人就這樣被月妖給扛在肩上,頓時滿滿的酸楚再度湧現。
他想再多看他幾眼,看著他那雙耀眼的紅瞳,總讓自己有股說不上來的安心。可現在卻只能看見那呼吸起伏逐漸薄弱的軀體卻什麼也無法做,剛剛應該是最後一次能夠看著他的那雙瞳吧,可惜了沒有好好瞧著......
他想再多跟他相處,縱使已同居多年,在此時此刻都嫌太過稀少,假如可以的話很希望能夠跟左馬刻一直這樣下去,可以不要走嗎......
他知道他錯了,他不該為了幾次激烈的爭執,就把戀人所珍視的,那個由他妹妹親手做給他的御守給毀了,雖然自己事後想來也很後悔,但對於左馬刻來說,早已造成無法彌補的傷痛......
「對了!我過來只是要來給個東西而已,怎麼就忘了呢——」
在即將離去之前,好似想起了什麼,於是又轉過身子走近那無法起身的一郎面前,擺了朵鮮豔卻總使人哀傷的——彼岸花。
「有什麼話想說的話,就在徹底消逝之前,對著這朵花說吧,他聽得到的。」
已陷入沉痛之中難以自拔的一郎,聽了這番話之後便帶著央求的眼神詢問月妖:「那可不可以讓他留下來......一下子也好......」
「嗯——這我無法辦到呢!」月妖在思索不久後便斷定地給了答覆,也讓一郎的最後一絲希望被抹殺。「這樣子做的話等於沒有做好我的工作了說,所以不行!沒做好工作的下場可是很可怕的!」
而後又道:「好了,我要走了,我還有其他案件要處理呢。」
語落,便已不見月妖以及左馬刻的蹤影,那屋子再度被空盪盪的氛圍給纏繞著,僅存的是依然倒在地上的他,好似自始至終都是如此,唯一能夠證明左馬刻返家過的,便是那灘血泊。
一郎望向那朵彼岸花,月妖剛剛有說,對著它說話是可以傳達到左馬刻那裡的對吧?那他想跟他說什麼呢,在這個永別的時刻......?
肉體的疼痛早已麻木,已然被內心的抽痛給取而代之,視線不知已模糊了多久,不過那些也都不重要了......
正在思索還能說什麼的同時,悠然而略為感傷的旋律傳入了屋內,進而讓一郎情緒再度高漲,即將面臨潰堤,但緩緩攀升的睡意卻沒讓他的淚水突破提防成功。
不......不行就這樣睡去......這樣連最後好好對他說話的機會都會沒了啊......沒了就再也不會有了啊......
「咕嗚......我......」
睡意依然不斷侵蝕著他的大腦,也讓他越來越焦急,深怕他連話都還沒有說完,就這樣睡去了,要真是如此的話,醒來後自己肯定會很後悔吧?
可是真的感覺要被完全吞噬了......像是陷入流沙了一樣......越是掙扎只會更加下陷......
「左馬刻......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我很愛你喔......」
「......」
「............」
而當在一郎沉沉睡去後,那旋律也跟著畫上了句點,隨後有道身影緩緩步入了屋內,走到一郎的面前,輕輕拭去了他掛在眼角的淚水,佇立了好陣子便又離去,並悄悄地帶上了大門。
關上大門的同時,那雙有如寶石般閃耀著的黃綠異瞳似乎閃著淚光,但他並沒有多做表態,而是選擇沉默地離去。
「好好睡一覺吧......哥哥......醒來就不會痛了哦,因為你將遺忘了他,重新開始。」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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