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且算的上是風和日麗的早晨,有著鳥兒們的歌聲以及樹葉隨風飄動的節奏,使得人們一早就能夠感受到生命的活躍。美中不足的是,這實在是有些冷啊,左馬刻不斷搓著手臂想讓自己暖和些,雖然才剛入秋,不過溫度似乎又比以往來的低?

他今天特地起了個大早,想要盡早將ㄧ些小弟們闖下的大禍給處理完畢,這類事情本就是盡早處理完當然是越好,反之的話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就連他自己也無法想像。

這圈子沒那麼好混,這是他一直以來都懂的道理,不過為了妹妹,再怎麼樣他也甘之如飴。

只要能夠守護那個笑容,要他做什麼都不是問題。

「唔嗯......」其實可以他還想要再繼續睡一下,這天氣實在是好舒服,不過這也只是想想而已。

他掀開了那柔軟的被子準備起身下床,在正要下床時,突然覺得這床不知怎地,今天與地面的距離特別高?感覺他只能用跳的才有辦法下去......這想法才剛出現沒多久,他便又望見自己似乎有些異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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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遠處傳來的是那清脆的鞋跟踩踏聲,在這寂靜的走道上更顯得響亮。男人緩緩戴上方才沒有穿好的那紅色皮革手套繼續向前行走,目的地是某人的住處。

「真是的......這次是又捅出什麼簍子,可不可以別成天在那邊給我找事情做啊......」

嘴邊仍舊掛著不曉得已經說過幾遍的話,一邊無奈地向前走著,雖然他是會幫忙收拾,可他一直這樣惹事,他也是很頭痛的。

「真希望他稍微注意一下......不,我如果跟他說了這些,還沒被他怎麼樣就算不錯了吧。」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左馬刻家門口,他嘆了口氣便選擇接受現實,按下了他家的門鈴。

「......怎麼沒有人應門啊?」

不是他才剛叫他來的嗎?總不可能臨時跑出去吧?還是又睡回去了?但感覺不像他啊。他索性又再多按了幾次門鈴,殊不知左馬刻不應門還好,一應門之後就讓那個凡事幾乎都能夠隨機應變的銃兔完全愣住了。

「你這是......你是左馬刻?」

看著那極其稚嫩的臉龐,以及那異常短小的四肢,其實不太相信這就是左馬刻,不如說是壓根不相信吧,畢竟他本來的樣貌就不是現在這樣宛如剛出生後沒有多久的小嬰兒——所以對此他不僅充滿了疑惑,這到底是怎麼了?

然而他只顧著思考眼下的問題,卻沒有發現左馬刻是踩上木椅來為他開門的,由於椅子與門之間的距離算是有些大,加上左馬刻現在又處於這樣的情況,所以在打開門之後不出多久,他便重心不穩向下墜落,眼看著他即將與地面做親密接觸,實在是讓人不禁焦急地拍桌。

他現在是非常柔軟非常脆弱的,就像是兒時常以此為樂的七彩泡泡一般,輕輕一碰就會應聲破裂,而他現在正在向下墜落——雖然還沒有解開心裡的疑惑,但只要是人見著那如此可愛又脆弱的小事物將要大難臨頭......都會下意識地想要去保護他,不讓他受到任何一丁點傷害。

所以在千鈞一髮之際,在左馬刻即將迎向地面之前趕緊接住了他,這不禁讓銃兔捏了把冷汗,還好沒有鬧出人命,否則先姑且不論眼前這位究竟是不是左馬刻,要處理這些事情也是很麻煩的——雖然這些事情可以全部都丟給那些基層員警做就好了,但畢竟這兒可是左馬刻的住處啊。

將他的後腦勺給輕輕按住並且用雙手捧著,調整成小嬰兒都不會感到不適的姿勢,然後就這樣走進了屋內。

「所以......你是左馬刻?」

銃兔雙眼直視著那待在自己懷中的小嬰兒的血瞳,這樣發問者。而那娃兒也確實聽見了他的發問,欲作回答但又只能發出幾個音,在深感彆扭之餘他緩緩地點了點頭作為回應。

「嘖......怎麼會突然來了個這麼莫名其妙的麻煩啊......」先穩住他那副小小身軀後,銃兔推了推他的眼鏡。「你怎麼把這裡弄得這麼髒亂啊......」

倏地,被抱在銃兔懷中的左馬刻激烈地掙扎著,瞬間讓銃兔慌了手腳。

「你別亂動!要是摔下去了該怎麼辦?」

就算懷中的他再怎麼樣晃動,他最先進行處理的也是先保護好他,避免一個不小心又要發生方才上演過的狀況劇了。

他舉起了他那迷你的小手,用力指向被他扔在床上的那略顯老舊的手機,在銃兔意會到了之後便走向床沿並小心翼翼地將他給輕輕放下,而他在一碰到床鋪後,便火速拿起了手機,開始嗒嗒嗒地打字,似乎是想要表達什麼。當銃兔以為他又要無理取鬧的時候,正好左馬刻也把他所想要述說的透過手機鍵盤拼湊完成了,於是他便探頭看了看,反而使他整個人愣住了。

『你現在應該覺得我這狀況很麻煩對吧?那你為什麼還要來?』

輕輕皺了皺眉,對於這樣的狀況他不是不會應付,只是......有點麻煩,對,就跟他表達的一樣。

可他總不能那樣子說吧?他終究還是自家的隊長啊,這是不變的定律;而他在職場上也是需要他的幫助,沒了他的話,要處理許多事情的程序都會變得複雜許多;就人情道義上......就像剛剛所說的,他也不可能直接地說出他現在的感受,倘若換做是自己,變成跟左馬刻一樣,也一定會像現在這樣充滿了負面情緒吧?雖然他現在也無法明確得知他現在的情緒究竟如何就是了。

......總之先想辦法安撫他吧。

「是你多想了,只是這實在是,完完全全地在我的意料之外,所以有些反應不過來罷了。」

巧妙地避開了從他那兒投射而來的懷疑,中間他也有透過手邊的東西丟過來向他抗議,而且還是次次正中紅心,不過他暫且不想管那麼多了,他逕自開始幫忙收拾起被左馬刻用的一團糟的環境。

「嘖......變成嬰兒力氣還是很大啊,都丟那麼大力是在幹嘛,當作我都不會痛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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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總算是整理完了。」

看了看這已被他努力清掃過後的樣子,一塵不染看起來真令人感到舒適。

而後再將注意力轉回左馬刻身上,發現他又睡著了,可能是因為對於現狀感到有些煩躁索性先不面對吧......不過他睡著的樣子還真可愛。

勾起了嘴角,靜悄悄地走到他的身邊深怕會驚動到他導致他醒來,仔細一看還會發現他的口水沿著嘴角留下來了呢,銃兔抽了衛生紙仔細地為他擦拭,而後想著自己剛剛這樣整理下來也有些累了,不如就先小憩一會兒吧,於是便躺了下來,輕輕扶住左馬刻的身子別讓他隨意翻動結果滾下床,不出多久意識便漸漸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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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德警官,你給我起來!」

嗯?他好像聽見了左馬刻的呼喚,可他不是變成小娃兒了嗎?所以這個是夢吧,還真希望這夢是真的,畢竟雖然幼化的左馬刻是很可愛沒有錯,可他這樣照顧下來也是很累的,所以來祈禱這夢能夠成真吧......

「嘖,一定要我用那個方式才能夠把你給叫起來嗎?」

聽見他那略為氣餒的聲音,反而勾起了他的興趣,不曉得是什麼方式一定能夠叫他起來呢?說實在他挺想見識見識的。

然而他後悔了。

因為隨後迎接他的是左馬刻將側躺著的他硬是翻身到正面,給他狠狠地吻了下去,從中偷偷竄入的舌好似非常飢渴,想把他給生吞活剝了一樣不斷的在他的嘴裡游移著。

「嗚哇!你在做什麼!」

受到驚嚇的他當然是迅速起身,用力將左馬刻推開後,盡他所能的遠離他。而在情緒與被他升高的體溫稍微穩定了之後,他仔細一看才發現左馬刻又恢復原樣了。

「你......變回來了?」

左馬刻聽了這個在他眼裡看起來再愚蠢不過的問題之後,呸了呸嘴回道:「廢話,難道你還想要我繼續保持那個樣子嗎?我可不想要啊,如果你想要的話你就自己去想辦法弄一個來吧。」

「......我可不要,那根本是在折磨人啊。」

「看吧!你果然覺得很麻煩,那你剛才說了些什麼你倒是說說看?」

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依舊是那個熟悉的氛圍,在爭鬥之中,其實左馬刻還是有些感謝眼前的這個嘴上總是說著麻煩但還是會幫忙的警官。

其實他是個很溫暖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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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Akumu.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